第187章 因戏法死的伶人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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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因戏法死的伶人

  金袭宋、辽旧制,不止是正旦大朝会的流程一模一样,连正旦御宴的流程也是一般无二。

  第五巡酒后的节目是杂耍,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杂技,很是中规中矩的节目,而安维轩更注重的是第六巡酒后的节目。

  两宋相交之时没有京剧,更没有因京戏而衍生出的“压轴”一词,但凡事道理都是一样的,第六巡酒后节目质量的好坏,对整场酒宴节目的影响至关重要。

  第六巡酒饮罢,金国君臣与宋、高丽、西夏三国使节俱将目光投于殿中,等候第六场节目的开始。

  于众目睽睽中,只见一个男伶手持红白丝帕走入殿中,向着龙椅上的完颜亶叩拜过后,开口说道:“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今儿是新年,我大金举国上下喜气洋洋,端是一副太平盛世的好模样,连天上的喜鹊都来与陛下报喜了……”

  说罢,那伶人将手中的红白丝帕抖了一抖,两只拍打着翅膀的喜鹊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口中叽叽喳喳的叫声,就在殿中一众人惊奇之际,这伶人又抖了抖手臂,又见三、四只鸽子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彩……”

  看到这,殿中不少人喝起彩来。连龙椅上的完颜亶也跟着拍了拍手。

  在殿中一众人抚手且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那边有伶人过来将这男伶变出的喜鹊与鸽子拿起,随即又有个姿色上佳的女伎推着一个长长的箱走进殿中,向上道了个万福后便退了下去。

  那男伶将箱子接了过来,打开箱子的一边与殿中人观看,席间众人可以看到这箱子里空空如也,随后将箱子调了个头,打开另一边,里边依旧是未有一物。随后男伶又将箱子转了几个圈,再次打开,却见方才那退下去的女伎从箱子里走了出来,向着龙椅上的完颜亶道了个万福,使得殿中所有人不由的目瞪口呆。

  “彩……”

  喝彩声再次在殿内响了起来,喝彩的同时席间人更多的是在想这是什么原因。

  就在此时,表演戏法的男伶教那从箱中走出的女伎再次进入到箱子里去,随后那男伶拿出一支钢锥正欲向箱子上扎去时,殿中有人喝道:“大胆!”

  “保护陛下……”

  与此同时,龙椅附近的士卒更将龙椅上的完颜亶团团的护在中间,更有人数十手持兵刃的士卒将那男伶团团围住。

  那伶人吓的将手中长锥扔了下来,硊在地上。

  此刻,殿中诸臣也俱是吃了一惊。

  “住手!”完颜亶正看的有兴致,自是知晓这变戏法的伶人不是刺杀自己,笑道:“莫要阻止与他,朕倒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陛下……”身边的侍卫将领意欲劝谏。

  “他离有十余丈远,殿中又有百多号侍卫,还怕他一伶人对朕不轨么?”完颜亶将手一摆哼道,又向那伶人吩咐道:“你且继续!”

  侍卫得了旨意退后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那变戏法的男伶起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丹陛上施礼后才继续表演,只见男伀用手中长锥向箱子中间插了进去。

  “啊……”

  有负责斟酒的宫娥看的入神,捂住眼睛尖叫了起来,那男伶似听不到一般,拿着手中长锥依旧向那箱子扎个不停。

  足足扎了二三十下,那男伶方才住手,随后将手中长锥放到一旁,再次将箱子打开,方才进入到箱内的女伎从箱子里走了出来,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也没有,随即向龙椅上的完颜亶与席间诸臣连着道了几个万福。

  “彩……”

  又是一片叫好声,完颜亶也是抚掌称赞。

  “且慢!”

  那男伶欲携女伎向丹陛与殿内四周行礼正欲退下,被完颜亶唤住,只听完颜亶问道:“你是如何将这女子变出来的?”

  听完颜亶发问,那男伶面上有几分难为之色,回道:“回陛下,这戏法都是假的当不得真,小民若与陛下说了,陛下就觉得没看头了”

  ”退下罢”见这男伶不愿意说,完颜亶怕坏了筵席气氛挥了挥手,接着又开口道:“朕的母后也没看过这今日的戏法与曲乐,散宴后教坊留下来,与后宫嫔妃再演出一次!”姐姐文学网随后。内侍唱引第七巡酒,举杯,倾杯,上主食点心汤羹,又有节奏缓慢的曲目奏起,随之筵席便散了。

  一顿筵席,唯有最后的一道由榛仁、松仁为主料制成的糕点,很合安维轩的口味。

  第二日午间,刘中官奉金国皇帝命赐分食,另一名唤仆散虎离的官员赐酒果,所谓分食两盘是一盘以生葱枣栗装饰,中间堆着一堆羊肉其间藏着一羊头的羊肉,谓之肉山另一盘以枣栗点饰盛茶食糯粥粟饭麦仁饭。

  赐食吃到一半,有节从来禀报,金国宣徽院使前来拜访安副使。

  得了禀报,安维轩去见那金国的宣徽院使。

  “今岁正旦,安某所做节目为贵国筵席大添光彩,想来宣徽院己完成使命,大人此行所为何事?”见礼寒暄过后,安维轩问道。

  对于金国宣徽院上下一众官员,安维轩没有多少好脸色,若不是这宣徽院向金国皇帝奏请,几乎是拿自己来背锅,自己如何会担惊受怕的去为金国做节目。

  那宣徽院副使上来便苦着脸,说了一个令安维轩震惊的消息:“陛下昨日晚间吃醉酒,将那变戏法的男伶杀了……”

  “为何?”安维轩也吃了一惊。

  那宣徽院副使言道:“昨日陛下酒酣,看过变戏法兴致极高,问那男伶其间奥妙,男伶犹豫有不肯作答之状,陛下生怒,当场拨刀那伶人斩了,连那变出来的女伎也并一刀杀了……”

  “啊……”

  听言,安维轩不由惊讶出声。

  方才安维轩之所以这般惊度,是因为那变戏法以的伶人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师父,还行过叩拜大礼的。

  古人厚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变戏法的男伶被安维轩教授了不曾见过的新戏法,知道这是安维轩赏了口饭给自己吃,自然感恩戴德,纵是安维轩不收他这个徒弟,这伶人依旧行上叩拜大礼,出口必以师父二字尊称。

  在后世这空手变喜鹊、鸽子,大变活人还有箱子上插刀子这些魔术,都是些简单入门级别且烂大街的小戏法,早不知被人揭秘过多少次了,但放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自然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新奇戏法,安维轩前世又是以骗为业,自是掌握了许多的千术。

  以变戏法为生的伶人,自然要对戏法之类秘密守口如瓶,不止是传男不传女,甚至连徒弟也要有所保留,不能尽数倾囊相授,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又不是没有过。

  在汉代末年,孙权的下属赵达会预言术,孙权也想学,赵达却到死都没肯说出来,导致孙权一直对他耿耿于怀,可见古时对戏法的秘密是多么守口如瓶,那男伶不肯吐露魔术秘密被完颜亶所杀,也就有情可原了。

  想这男伶因戏法而死,安维轩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未想,安某却因一区区戏法害了巫达!”

  对于金国臣子的遭遇与待遇,安维轩只能在内心深表同情,对那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师父的死去伶人表示哀悼,沉默了半响切入主题:“贵使寻安某所为何事?”

  “那伶人变的戏法,是安大人手把手教的,还是背着所有伶人单独教授,现下陛下还想看戏法,所以在下便来寻安副使了。”那宣徽院副使说明来意。

  安维轩面有悲怆之色,问道:“副使大人莫不是还想教人再丢掉一条性命?”

  “安副使,伶人不丢掉性命,我等便要丢掉性命!那宣徽院副使冷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悲悯之意。

  唏嘘中的安维轩听言,免不得生出几分怒气:“上天有好生之德!”

  “一个伶人算的了什么,只需花上些许银钱,这等伶人随处可以买来,便是一天换上一个又有什么!”那宣徽院副使反驳道。

  “你……”听此言,安维轩气的周身颤抖,将手一挥怒道:“恕安某不能从命,还请贵使去寻他人!”

  见安维轩愤然拒绝,那宣徽院副使面色一冷,威胁道:“本官要提醒安副使,这里是我大金不是你们南朝,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得这边争吵,王墨卿忙赶了过来,毕竟外事无小事,伤了宋金和气,做为使团正使的自己回去免不得要受牵累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安维轩不禁摇头,又伸手一指那副使,怒而说道:“视生民如草芥,你于心何忍?”

  “你们宋人就喜文绉绉冒着酸腐气的妇仁之仁,却不见我大金杀伐果断,令四海臣服,而你们宋人只能硊地割地纳币求和!”那副使看着安维轩冷笑连连大加讥讽,又威胁道:“即便安副使不同意,本官也会有办法教安副使就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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