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安卿的一念之间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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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安卿的一念之间

  当朕不能杀你么?

  完颜亶的话音落下,安维轩的心脏猛的跳动了几下,更见完颜亶的一只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恐惧感立时包裹了自己。

  女真人尚武,完颜亶自小就摆弄刀剑,哪怕做了皇帝也是刀不离身。

  从了完颜亶,日后于史书上必定会落得屈节的骂名不从的话,今日怕是难逃此劫甚至安维轩觉自己便是屈节事金,以完颜亶嗜酒滥杀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喝多了一刀就把自己咔嚓了。

  想到这里,安维轩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向南屈膝硊地叩拜了一番,又转过身来与完颜亶说道:“请大金国皇帝陛下,成全小使名节!”

  见得安维轩模样,完颜亶“苍”的一声将腰间弯刀拨了出来,一步步向安维轩走来,刀尖距离安维轩不过寸许。此时的安维轩也是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心中泛起的寒意令周身的汗毛都张了起来。

  就在安维轩觉得自己将要归西之时,完颜亶忽的停下脚步,眼着安维轩森冷的呵呵笑了半响,摇了摇头:“你想成全自己的名节?朕便偏偏不如你意!”

  说罢,完颜亶将目光投向殿中内侍与宫女的身上,令殿内所有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接着说道:“朕不杀你,朕给你时间考虑,每过一刻钟,朕杀一人,直到你答应朕为止。”

  安维轩的又是咯噔一下,叹道:“陛下又何必强人所难?”

  没理会安维轩,完颜亶的目光在殿内再次扫视了一番,最后落在引安维轩来的刘中官身上:“这奴才年纪也不小了,服侍不了朕几年,就先从这奴才开始罢!”

  完颜亶的话音落下,那边颤颤惊惊的刘中官“咕咚”一声瘫倒在地上,忙又爬了起来以头触地,只磕着额头见血,求饶道:“陛下,饶过奴婢罢,奴婢辛辛苦苦在陛下向边侍候了十几年……”

  没理会刘中官,完颜亶只是与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开始计时!”

  此刻,除了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刘中官,偏殿里的内侍、宫娥还有官员侍卫无不是一脸惊恐之色,噤若寒蝉。自家这位皇帝是个什么性子,这些人哪个不知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这位皇帝在前几年连自己的亲儿子,还是孩子的魏王道济也是一刀杀了。

  知道自己苦求无用,面无血色的刘中官趴伏在地上,整个人如行将就木一般。

  “拿酒来!”

  坐在软榻上的完颜亶命道,得了吩咐的宫女奉上酒水肴馔,呷了口酒后完颜亶说道:“闲坐枯燥,倒不如边饮边等!”

  看得完颜亶饮酒,殿内一众人更是惊惧,这位皇帝醉酒之后就没有不敢做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偏殿内死一般的静寂,更没有人敢出一声长气,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还有多少时间到一刻钟?”饮了几杯后,完颜亶问道。

  立即有侍从回道:“回陛下,快一刻钟了。”

  “嗯,时间差不多了!”完颜亶点了点头,立起身形将放在一旁的钢刀提起,向那瘫在地上的刘中官行去。

  见得完颜亶向自己走来,刘中官的身子如同筛糠一般,却连讨饶的力气也没有了。

  “安卿是读书人,想来连杀鸡也没看过罢?”完颜亶呵呵冷笑道:“朕今日便让你开开眼,手起刀落后,这人头是如何从人的脖颈下掉下来的……”

  说罢,完颜亶向刘中官举起了钢刀。

  “陛下!”

  就在完颜亶要手起刀落时,只听安维轩说道。

  听得安维轩声音,完颜亶眼中现见一抹得意之色:“怎么,安卿想通了?”

  “小使不愿见无辜之人为小使而死!”安维轩说道。

  “这么说……安卿还是不愿事我大金?那朕就教安卿亲眼年着,有多少无辜之人是因安卿而死!”完颜亶挑眉,说到这里面色一冷,吩咐道:“来人,去将这宋人的随从带来,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随从是如何掉的脑袋。”

  “陛下……”美食未待那边的金国侍卫说话,安维轩忙喊道,此刻安维轩心底免不得冒出些火气,又忙止住了冲动的念头,长叹一声后缓缓开口道:“陛下要小使事金也可以,但小使也有要求……”

  “没有人能与朕谈条件!”完颜亶冷冷说道,随即手中的钢刀对着刘中官再次举起:“这奴才是生是死,全在于安卿的一念之间。”

  看着刀下即将殒命的刘中官,安维轩单膝硊地:“臣……请陛下饶过这中贵人一命!”

  口中哈哈笑了数声,完颜亶将刀放还刀鞘转身走向软榻,口中说道:“中原人呐,性子就是柔弱,成不了什么大事!”

  侥幸逃得一劫,刘中官颤抖着爬了起来拜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没理会硊在地上的刘中官,完颜亶猛灌了几口酒,却向安维轩问道:“安卿可知晓,你那大变活人的戏法,别人是怎么学会的么?”

  “臣蠢钝……”安维轩怎么知道,心中更是愕然,这完颜亶显然与正常人不一样,刚刚手起刀落就要人头掉落,这边又言笑晏晏,性格怕是己经分裂了。

  “给他们个生或是死的选择,这些人什么法子都想的到!”完颜亶再次呵呵的笑了起来,丢下句话,向后宫行去。

  ……

  “多谢安大人救命之恩!”

  回来的车上,刘中官向安维轩拜道。

  安维轩长长的叹了口气:“安某屈节矣……”

  道过谢,逃得一命的刘中官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也如安维轩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咱家今次是躲过了一劫,但不知哪一天就遇到了那下一劫,又不知能不能躲的过去。”

  说罢,刘中官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今日险些丢掉性命,刘中官不仅是担惊受怕,更是觉得委屈,越想越是伤心,哭声也越发的大了。

  劝了几句,安维轩又递了个帕子过去,很是好奇的问道:“宫里这般危险,刘中官何不退了去?”

  掏出帕子抹去脸上的眼泪,又撸了把鼻涕,刘中官才说道:“咱家也想呐,可是咱家没办法呐……”

  不等安维轩发问,刘中官继续说道:“若是在大宋倒也罢了,像咱家这样的人在宫里能弄个领头宦官的差事,多收几个干儿子,老了有干儿子照拂或是官家开恩,赏个官儿放出去,或是多存些银钱寻到家中子侄,也是不错的养老法子。”

  这点,安维轩倒是知道,古代太监左右也就这三种养老办法。

  很快,刘中官又很是无奈的叹道:“这大金不是大宋,宫里又不收宦官,像咱家这样的残废之人便认不得干儿子养老,大金又不像大宋,陛下是不会给咱家这等人官儿做,又少了条养老的退路。

  咱家在这大金举目无亲,便是出了宫,咱家又回不得大宋,又能去哪?又去哪里讨生活?弄不好流落街头成为乞丐,自生自灭不说,死了怕是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运气好的被人用席子一卷埋了,运气不好的被野狗吃了,骨头散的到处都是。”

  想得日后的处境,刘中官呜呜咽咽的又接着哭了起来。

  这刘中官说的不错,历朝历代的宦官怕是没有比在金朝混的更惨的了,鉴于汉人历代王朝宦官祸乱朝纲的教训,金朝皇宫除了立国初期有从宋辽两国掳来的宦官服侍外,是不收阉人充入内廷的,直到完颜亮篡位后,深感男子于宫中服杂伇多有不便,才开始召收阉人充作内侍,但对宦官也是严防死守。

  听刘中官哭的极惨,安维轩安慰道:“安某身边缺个人伺候,刘中官若是不觉得委屈的话,可以来安某这里与安某搭个伴,总比在宫里担惊受怕有今天没明天的好。”

  “安大人此言当真?”听得安维轩说话,刘中官止了哭泣,很是惊喜的问道。

  安维轩点了点头:“权凭刘中官自己拿主意了!”

  欣喜过后,刘中官又犯了愁:“咱家如何不想出宫,咱家的年纪也奔五十岁了,想要出宫总要想个妥当的法子或是借口……”

  “这个自然好办!”安维轩想了想说道:“有钱有使鬼推磨,只要使了钱,那宫里的人如何不肯放刘贵人出宫!”

  听安维轩说到钱,刘中官一张脸难为成了苦瓜状:“大金国的皇宫里清苦,咱家实是未存下什么钱……”

  看到刘中官的难为模样,安维轩很是痛快的说道:“刘中官若觉得银钱不丰,安某这里还有些用度,若刘中官使用的话拿去便是!”

  听言,刘中官很是感激的拜道:“咱家谢过安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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