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有野心的晃谦之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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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有野心的晃谦之

  后院堂上摆上丰盛的饭菜,与两位公主还有黄小妾其乐融融的用过午膳,又陪着两位公主闲聊了个把时辰,才送二人出门回宫。

  目送轿辇离去,安维轩面上的轻松之色攸然不见,被厚厚的阴霾取而代之。

  对面那五家仗着彼此家族盘根错节的血缘同盟关系与底蕴,不止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更想将自己的玻璃配方弄去,将自己吃得连个渣子都不剩。

  对方有财有势,而自己除了头上这个驸马虚衔以外,什么也没有。

  依后世的说法,这五家在行业内可以说是典型的垄断型资本,只是受封建社会的局限性限制,这个时代的垄断型资本还没达到后世的破坏力。要知道在后世资本最大的可怕性就在于,它所拥有的穿透力可以使政治公权力无法招架,可以俘获国家权力使其成为自身增值的机器。

  顺着这个思路向下捋,安维轩想到了后世明清,在后世的明清两朝的商人多是书香门第,家中既出商人又出官员,资本就有足够的力量和机会条件安插入到政治权力之中,明代长时间收不上税,以致于朝廷财政匮乏,就是这些人为了教自己少缴税而从中做梗。

  单枪匹马的安维轩,肯定斗不过这联合在一起的五家,更不要说这五家极有可能在朝堂内有眼线或是话事人。

  这五家有如五座大山,令安维轩越想越是头痛,不得不暂时放在一边,随即又想起说与赵金容三人每人送一面镜子的承诺。

  正细细回想着制镜子的流程,安维轩忽然想起旧唐书魏徵传中的一名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古往今来,历代巨商富贾多如过江之鲫,这些人的兴衰起落倒引起了安维轩的注意。

  历代论富,莫过于明清两朝的盐商,特别是清朝的盐商更成了朝廷与官府的盘剥对像,皇帝太后寿辰、出兵的军费还有赈灾与修桥铺路等工程,都要盐商们捐钱。大小官员也是吃拿卡要、收受贿赂。这些人家底再是丰厚,也经不起层层盘剥。

  想到这里,安维轩不禁一拍大腿:小爷是没有你有钱,也没你有势,可小爷可以借势借力呐!

  ……

  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安维轩发现自己在朝中连个能说上话的人几乎都有没。

  边知白是自己同乡,但也只是点头之交,一向没有往来同年状元王佐,前些时日也因为与秦熺意见相左不尝一语,被去职归家自己一干同年大部分没做官的,做了官的譬如好董德元早早的投了秦桧,其余的更是害怕被自己牵累,与自己几乎绝了来往交情惟一算上有些交情的,便是那援引自己去礼部的礼部侍郎晃谦之。

  只是前些日子,与之同为礼部侍郎的周执羔上位做了礼部尚书,再加上自己成了驸马,为了避嫌,二人间的往来也随之淡了。

  关系淡了,但为了自己日后长久打算,安维轩仍然硬着头皮登门。如果这条路走不通,自己再想办法走其它门路。

  ……

  夜色中,安维轩跨上自家养的一头骑,周三走在前面牵着缰绳,郑昆、郑宝与几个护卫随从围在左右,向晃谦之住处行去。

  大青走马太拉风了,有了上次的遇刺的教训,安维轩万万是不敢再骑了,并且加强了身边的护卫力量。

  到了晃谦之府前,安维轩下了毛驴,周三上前敲了敲门,晃府侧边小门开启,门子探出了头,本想嚎两声夜深了什么的话语,但见得安维轩一干人的架式,生生将话头咽了下去。

  周三将名帖递与那门子,那门子见了安维轩的名帖不敢怠慢,忙奔去后宅禀报。

  不多时,只见得晃府中门大开,晃谦之亲自出门面上堆笑很是程式化拱手:“不知驸马大驾光临,本官有失远迎,实是失礼了。”

  安维轩也是拱手作礼,客套了两句。

  古代官员见客是有许多的讲究,见上司、平级与关系寻常的下属要在家中正堂,见亲信属下则在书房以示亲近。而见皇亲国戚,则是眼前大开中门迎接以示无私,可谓各有各的流程。

  在一串程式化的客套中,晃谦之有恍若隔世之感,依稀记得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安维轩还只是个敬陪末席口口声声唤自己为老大人、吟诗作赋以作唱合增添气氛的少年书生,三年后却与自己平起平坐,而声名更盛于自己。

  进了正堂,有下人奉上茶水,晃谦之笑道:“听坊间传闻,驸马爷一心一意行商,己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家翁,不期今夜寻到本官府上,难不成是富贵了,想拉本官一把?”

  “侍郎大人与我若是走的亲密了,头上的这顶乌纱怕也是戴不得多久了。”安维轩笑道。

  晃谦之则是半真半假道:“本官现下越来越羡慕起驸马了,有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日子过得如同神仙一般。”

  抓住晃谦之话中的空档儿,安维轩似诉苦般的说道:“若我这日子过的如同神仙一般,便不来寻侍郎大人了。”零久文学网以为自己猜出了安维轩的来意,晃谦之只说道:“本官这侍郎只管得礼部的事,可做不了刑部的主。”

  “大人与我相交日久,知我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安维轩笑道,显然是说不是因此事来求他的。

  晃谦之认识安维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印像里安维轩确实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更不是急病乱投医的人。

  猜不出安维轩的用意,晃谦之将左右近前侍候的人尽数驱开,只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前些日子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便莫要与老夫打哑谜了,实话说来寻老夫是为了什么?”

  “报仇!”安维轩只吐出两个字。

  “老夫一不是临安知府,二不是刑部侍郎,如何能帮助与你?”晃谦之问道,又摇了摇头表示无力相助:“你与秦相素来不睦,现下发生了这事,满朝俱都是看热闹的,谁又能来助你?”

  安维轩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安某自知在朝中没有人缘,也不会劳烦到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但还要借侍郎大人的口,来借秦相公的势。”

  听安维轩这般说,晃谦之心中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借老夫的口,来借秦相公的势?”

  “正是!”安维轩道。

  “借力使力?”晃谦之意会了些,只摇头道:“借本官的口,本官看在与驸马的交情,可以卖与驸马面子,但秦相公的力岂是那般好借的?”

  安维轩笑道:“安某劳烦不到秦相,更不用借秦相的丝毫力气,只需借用到名声便可。”

  实在猜不出安维轩的用意,晃谦之也不想听安维轩打什么哑谜,只说道:“莫再兜兜转转了,你要如何,直接说出来便是,省的本官猜来猜去的!”

  “听闻秦相夫人、贵府尊夫人的堂姐的寿辰是在八月?”安维轩问道。

  晃谦之点了点头:“正是!”

  一叠交钞放在面前桌案上,安维轩说道:“这是一千贯钱,是此次侍郎大人送与王夫人生辰礼品的花费!”

  “你要本官做什么?”看到安维轩砸下一叠交钞,晃谦之惊道。

  一千贯,抵得上晃谦之四、五个月的俸禄,礼部与其它几部不同,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晃谦之自然吃惊的很。

  安维轩缓缓说道:“安某想请侍郎大人去本城烧制琉璃的老字号沈、沙、孟、金、吕五家订制五件上好的琉璃与王夫人当作寿礼。”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但……”晃谦之会意,又觉得不妥,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是送出自你安家的琉璃?”

  安维轩应道:“秦相素不喜我,如何能喜我名下店铺所出的东西。”

  晃谦之目光闪烁不定,手上的指节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显然处于思虑当中,思量安维轩为何要这般做。

  当指节敲打桌子的声音结束后,晃谦之开了口:“驸马的图谋,本官一时还看不大清楚,但本官可以帮驸马做成这件事,然驸马是不是也要助本官成一件事,以做为回报?”

  没想到晃谦之还想敲自己一竹杠,安维轩应承道:“侍郎大人请说,若在安某能力所及范围之内的,安某定全力以赴。”

  晃谦之笑道:“此事对驸马还说也不算太过难办之事,只希望驸马将好周执羔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拉下来,再助晃某坐上去。”

  险些惊的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安维轩连连摆手道:“侍郎大人莫要说笑,安某虽然头顶着这无权无势驸马的虚衔,却连自家的性命都险些保不住,如何能助侍郎大人坐上那礼部尚书的位置?”

  “本官没有说笑!”晃谦之很是认真的说道,与安维轩提示道:“驸马莫要忘了,当初可是驸马向陛下建议在礼部设立知识产权司以管制书籍著作等事务,然这知识产权司郎中一职却未落在驸马的头上,而被那丁娄明坐收渔人之利。

  但那丁娄明论能力与实力皆不如驸马,也不知晓这知识产权司应如何运作,所谓的知识产权司成立至今如同虚设,徒耗米粮俸禄。”

  说到这里,晃谦之很有深意的看了安维轩一眼,“这知识产权司是驸马当初别出心裁设立的,却未得尝所愿,想来驸马至今仍是耿耿于怀,抑或是驸马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教驸马翻身的时机,再得以上位。”

  果然是只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

  听得晃谦之言,安维轩不禁在心中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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