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联想丰富的知县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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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联想丰富的知县

  “小人见过大老爷!”

  于等待中,那早己上了榻睡至鼾处的周仵作被叫醒唤了来,进门先是向程知县拜道,随即又指着安维轩说道:“大老爷,此人是小人的师侄,进京赶考的举子,小人敢以性命担保小人这师侄绝不会做下任何不法的勾当。”

  来之前的路上,那差伇己经将捕了安维轩的经过说明了一番,周仵作是个明白人倒也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周先生莫要客气!”

  虽然只是个仵作的身份,但周仵作可是自己花了大情面托人请来的,在刑名之上多有建树功绩此前更是得过嘉奖,只是入衙年限还差了些,周仵作再熬些年头的资历是足以弄个末入流的官员做做,若是再有些功劳建树,弄个九品官也未尝不可,所以程知县客气的紧。

  眼下周仵作还是吏员身份,自家虽是知县老爷请来的,但身份有别,这一声大老爷的称呼还是要叫的。

  虽说对周仵作客气,该走的程序一定要走,若不然官威何在,这程知县坐于二堂之下一拍惊堂木:“本官问你,你姓字名谁哪里人氏,来京城何为,又为何于深夜出现在那亡者牛百一的店铺门前?”

  这前面几句不是废话么?安维轩在心中腹诽,但还是施礼回道:“回老父台的话,学生安维轩,平江府治下吴县人氏,此次赴京是为省试应考,至于出现在那绸布庄前,权因初到临安路况不熟迷了道路。”

  “大老爷,小人这师侄今晚刚在小人家吃过酒。”周仵作忙为安维轩作证。

  “你自称是平江府的举子,有何能证?”听言,那程知县继续问道。

  安维轩回道:“学生的考票公凭俱在学生的住处,且学生的住处还有学生同乡举子可以做证,老父台可以差遣吏伇去寻访求证!”

  那去请周仵作的差伇心中又是咯噔一下,看样子眼下又要跑一次腿了,没油水没外快当是辛苦的很……

  知道安维轩应答假不了,但程知县还是应了那差伇所想差了他跑次腿去证实一下安维轩的身份,尔后变的和颜悦色起来:“贤生今岁平江府解试成绩如何?”

  “回老父台的话,学生侥幸得了平江府的案首。”安维轩回道。

  听言,程知县与安维轩勉励了两句,心中却有些迟疑,对安维轩这个名字好像自己曾在哪里听说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只等着那差伇回禀复命,好放安维轩回去。

  “老父台,可知道那名唤莫愁女伎的来历?”这时安维轩忽问道。

  没想到安维轩会有此问,那程知县心生兴致反问道:“贤生莫非知道些什么?说与本县听听!”

  “学生所知不多,但与那莫愁交往过数次,对于其的根底也是知道些的。”安维轩应道:“据学生所知,这位莫愁姑娘于建康府闯出了花魁的名头,只因得罪了当地无赖,怕日后无人庇护,随时任建康知府现就职于礼部的晃老大人来了临安……”

  听言,程知县心惊,忙问道:“等等,贤生所言的本朝礼部晃老大人是何人?”

  “这位晃老大人是现任礼部侍郎晃谦之晃老大人!”安维轩回道。

  不止是程知县,连带着一众吃瓜的差伇也是吃了一惊,礼部侍郎那可是进了中枢的人物,正经的朝中大员,似程知县这般的人物,除非有大机遇大运气,若不然撑死天也就是个四品黄堂到顶了。

  这名唤莫愁的女伎能随行与晃老大人到临安,那二人的关系自是非同一般……

  紧接着安维轩又继续说道:“本朝秦相公祖籍建康常有思乡之情,奈何公务在身无暇抽身还乡探望,故而晃老大人将莫愁娘子带至临安,与秦相公唱几支家乡曲乐以解秦相公思乡之情。”

  听言,程知县更是心惊,惊的是安维轩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忙再问道:“贤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安维轩回道:“今岁夏时,晃老大人于临安赴任途经吴中小憩,学生有幸于县公馆席间坐陪,作了诗词曲子赠与莫愁娘子,又为莫愁娘子传唱而扬名于临安,故学生来临安后与莫愁娘子多有交往。”

  近来莫愁姑娘以一曲莫愁扬名于临安风头一时无俩,程知县也是知晓的,又很是好奇问道:“那莫愁姑娘演唱的莫愁曲是贤生所作?”

  旁边有小吏讨好的说道:“大老爷,小的听说了,不只是莫愁曲,近来临安广为传唱的茉莉花、姑苏风光、太湖美皆是一人所作。”御书屋“这几支曲子正是学生闲暇娱乐所作!”安维轩很是谦虚的说道。

  程知县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些有关今秋解试的一些听闻,下意识的问道:“本县闻今岁平江解试案首卷,有两首诗词被录于大内,其诗为石灰吟,其词为破阵子,可是你所作?”

  听言,安维轩也不敢断定,只是试着问道:“敢问老父台,那石灰吟中有两句是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破阵子中可是有两句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正是,正是!”程知县不禁点了点头:“能写此诗词者,心中之正气,胸怀之浩气,非寻常人也。”

  安维轩谦虚道:“这两首诗词皆为学生于平江解试时所作,倒教老父台笑话了。”

  解试、省试的诗词能被大内收录,以本朝不成文的规矩,举子过省试板上钉钉,会士登进士也理所当然。

  “贤生谦虚了。”听言,程知县又变得客气许多。

  这时安维轩借机说道:“老父台,学生觉得牛百一一案中,莫愁娘子绝无毒杀牛百一的动机与理由!”

  守在一旁的周仵作方才被安维轩一番言语惊得目瞪口呆,自家这个师侄竟与本朝的三品大员有了许多往来,令自己许久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周仵作,感觉自家身价涨了许多,又觉得安维轩在县尊面前说案情又不大妥当,开口道:“你不过一待选举子,岂容你胆大妄为来评论公堂之事?”

  “周先生莫要训斥令贤侄,常言道兼听则明,本县又岂有不知之理。”程县令说道,又与安维轩说道:“贤生且讲!”

  安维轩没有作答,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父台可知晃老大人与本朝秦相公的关系?”

  听言,程知县微微色变,与一众差伇吏员挥手说道:“尔等且退都下去。”又看了眼周仵作,“周先生留下!”

  直到一众差吏退下,程知县以笑脸言道:“还望贤生告之”

  安维轩回道:“本朝秦相公的妻兄是曾任平江知府的王唤日奂王老大人,礼部晃侍郎晃老大人之妻是王老大人的堂妹,如此来老父台可知晃老大人与秦相公的关系了罢!”

  王唤日奂与秦桧的关系本朝有不少人知道,但却不是他个七品绿豆官能够知晓的,那更不要说晃谦之与王唤的关系。

  听言,程知县不由的流了把冷汗。

  本朝官员蓄伎是人尽皆知之事,朝廷更是睁只眼闭只眼,那莫愁娘子能与晃侍郎随行足以说明二人关系菲浅,而晃侍郎绝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再者本朝秦相公无子却一直未曾纳妾,只得过继妻兄之子秦熺为子,且于前几天还作一番成了状元为士人所诟病,明显是个畏妻的性子。更由此可见王家之强势,连那秦相公都不曾纳妾,这晃侍郎自是更不敢纳妾,如此来晃侍郎与那莫愁娘子的关系……

  想到这里,程知县又看了眼安维轩,很是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更多深层次的东西,在心中琢磨,牛百一案牵涉到名伎莫愁,难不成是晃侍郎不好出面,有意派眼前之人来寻自己解决……

  当然安维轩不知程知县心中所想,程知县也不知自己联想的太过丰富了。

  不知是程知县打蛇顺杆上,还是出于自身的联想认知,叹气道:“本官也觉得此案蹊跷,那伎家莫愁实无毒杀牛百一的理由与动机,但那牛百一确是中毒而亡于伎家,实是令本县费解呐……”

  “想来老父台己经是有些眉目了!”安维轩却是说道。

  “何意?”听安维轩言,那程知县对安维轩越发的感起兴致来:“且说来听听!”

  安维轩继续说道:“老父台派差伇夜守于牛家绸布庄附近,谁知那差伇却将学生捉来,而老父台又不辞劳苦的连夜审问,学生以为老父台己经抓住了本案的关键所在。”

  听安维轩言,这程知县不禁点了点头,此人思路清晰,虽身为局外人却很清楚自己的用意,由此对自己之前猜测安维轩是那晃侍郎派来的想法又确信了几分。

  说到底,安维轩与那晃侍郎并无多少交集,要说交集的话也只是那晃侍郎寻自己为韦太后写支曲子祝寿,还是托莫愁姑娘捎的口信,二人之间着实算不得是有什么关系。安维轩之所以将晃侍郎抬将出来,不过是扯着虎皮做大旗,借晃侍郎的名头来教这程知县不草管人命罢了。

  程知县此时对安维轩的面色,己经是变得热络起来,笑问道:“那贤生以为,本案的突破口在哪里,本县又当如何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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