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破败的宋国旧都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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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破败的宋国旧都

  “汴梁城破败成这幅模样了……”

  刚刚进得酸枣门,随在车子旁的刘栓见得眼前景像,失声叫了出来。

  汴梁城破败成什么模样,安维轩之前北上时便间见过,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王朝更替就是一个衰败复建的过程,但刘栓做为曾经目睹过开封城最为繁华光景的人,自然接受不了前后对比的巨大落差。

  与此同时,赵金容、赵月奴姑侄二人也透过车窗向外观望,只见城内道路两旁尽是废墟瓦砾荒芜,兵燹火焚后的痕迹隐约可见,去岁枯黄的蒿草与今岁新后的草芽缀于破败的瓦砾废墟之间,野兔雉鸡出灭其间,哪里像是城内,更像是城外的荒野,甚至五国城内也比这有条理许多。

  没了屋舍的隔离,从酸枣门内便能一眼看到内城的宫墙,内城的入口景龙门与旧封丘门也看的一清二楚。

  见得开封城落得这般荒败,刘栓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刘栓,你失态了!”不等安维轩说话,走在前面的大兴国提醒道,更有几分怒意,觉得其很是不合时宜。

  同在宫内侍应,大兴国自是识得刘栓的,只是刘栓虽是宦官但是汉人的身份,完颜亶并未教刘栓随身侍候,显然有不信任之意。

  再者,在宫内侍应时,大兴国的品秩便高于刘栓,自然斥喝得。

  “是小的失态了!”刘栓止住声音,忙说道。

  这一段破坏之地,显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刘栓还是小心的辨认着,与赵金容姑侄二人介绍,北城景龙门外,哪里是郓王的府宅,哪里是当今宋国皇帝赵构的宅院……

  虽然这些府宅遭遇兵燹被火焚了去,但有内城城墙做参照,大致的方位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自景龙门进到开封内城,刘栓指着左右分别说道:“二位夫人,脚下这条路是东华门外街,这左边的园林便是艮岳,右边宫墙内是延福宫的旧址,再向南便是大宋旧都的宫禁。”

  听刘栓对开封城了若指常,那留守冯长宁不禁向刘栓看了两眼,但见刘栓面白无须,又听操着一口开封口音,大致将刘栓的身份猜了出来,同时也很是好奇,这宋使安维轩是个什么身份,身边怎么跟着两个内侍,并且还随着两个妇人。

  听得刘栓言,车内的赵金容、赵月奴掀起帘分别向左右望去,只见左边的位于东侧的艮岳,荒草丛生其间卧有许多怪石,可见的是南北有两座土山,中间隐约可见有河流水泊,只是这艮岳破败似没有什么特别的,致于景色怕是还不如五国城内周围的山峰。

  再向西望去,只见得是一座高高的城墙,将里面的世界与外面隔开,但可以感觉到这宫城之内似不比五国城小,不知里面是一番什么模样。

  旧地重游,刘栓一时间感概万千,虽说有城墙相隔,依旧与车内的赵金容、赵月奴介绍道:“延福宫是太上当初嫌宫内的的旧延福宫太小,于崇宁元年后扩皇城以北建成的,小的当时未曾入宫,只听说延福宫是由五位宫内的中官大人分别监造,据说是执宰蔡京召这宫中五位中官大人修建的。

  为了令太上满意,这五位中官大人相互攀比,你争奇,我斗巧,追求侈丽,不计工财。宫内殿阁亭台,连绵不绝,凿池为海,引泉为湖。文禽奇兽等青铜雕塑,千姿百态嘉葩名木及怪石幽岩,穷奇极胜……”

  “历代大修土木是国之大忌,为修这些无用之物,国库就这样被掏光了,大宋焉能不亡?”正当刘栓说的起劲之时,安维轩一句话将刘栓的话音打断。

  听安维轩言,刘栓不敢言语,赵金容、赵月奴只是沉思,毕竟为尊者讳,她二人虽生在五国城,但对于父兄在汴都的旧事无人肯提起,自然对靖康之耻的那段历史毫不清楚。

  必须为这两个公主好好上一课,让她二人有愧疚感,以正家风,安维轩在心中想道。

  随即,安维轩与刘栓吩咐道:“你再与二位夫人再说说这艮岳的来历罢!”三九“是!”刘栓应道,转过头与车中的二人继续说道:“二位夫人,这艮岳是政和七年兴工,宣和四年竣工,初名万岁山,后改名艮岳、寿岳,或连称寿山奶岳,亦号华阳宫。”

  说话间,刘栓策马行至车东,伸臂指着艮岳,继续说道:“整个艮岳以南北两山为主体,两山都向东西伸展,并折而相向环拱,构成众山环列、中间平芜的形势。北山稍稍偏东,名万岁山,山周十余,最高一峰达九十步。峰巅立介亭,以界分东西二岭。据亭南望,则山下诸景历历在目,南山列嶂如屏。

  北望则景龙江长波远岸,弥漫十余里,这景龙江相连于延福宫……”

  就在刘栓说的兴奋之际,安维轩打断道:“刘栓,你莫要说这个,先与二位夫人说说这艮岳与延福宫内的太湖石来历!”

  “官人……”听安维轩言,刘栓犯起难来。

  知安维轩所言必有深意,又见刘栓的模样犯难,赵金容犹豫片刻说道:“刘栓,你且说说这太湖石的来历。”

  这些虽然都是些陈年旧事,但涉及到这二位夫人的父亲祖父,徽宗皇帝赵佶的那些昏庸之事,他刘栓敢说么?

  刘栓服侍于宫中,能在完颜亶的刀下逃得一条性命,自然是伶俐的很,忙说道:“二位夫人,小的年幼入宫,对朝里朝外的事情不甚知晓!”

  “滑头!”安维轩向着刘栓冷冷的哼了一声,将刘栓推到一边:“你不说,那我来说。”

  对于靖康之变前的这段历史,安维轩自然知道些:“花石纲是本朝徽宗皇帝时,运输东南花石船只的编组,运马者称马纲,运米的称米饷纲,马以五十匹为一纲,米以一万石为一纲。

  徽宗皇帝喜好花石为建延福宫、艮岳,执宰蔡京取江浙花石进献,便有了这花石纲,你二人所见的这延福宫与艮岳间的怪石便是当年从江浙取来的,便有了这每十船为一纲的花石纲……”

  留守冯长宁是宋人,曾在北宋为官,自然经历过许多事情,听安维轩说起这些旧事,依旧历历在目,插言道:“那天水郡公,向江浙索糜花石纲,于东南设立应奉局,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代赏玩的,那应奉局立妈派人以黄纸封之,称为供奉皇帝之物,强迫在民看守,稍有不慎便获大不恭之罪。

  搬运时,破墙拆屋而去,是应奉局看中的石块,不管大小,或在高山绝壑,或在深水激流,都不计民力千方百计搬运出来。这也便罢了,那些差官、兵士还乘机敲诈勒索,被征花石的人家,往往被闹得倾家荡产,有的人家卖儿卖女,到处逃难。”

  安维轩说起这些事,令赵金容姑侄二人还有些不大相信,但连金人也这般说,不由的不信下来。

  说话间,冯长宁指着艮岳远处一块于杂草间怪异嶙峋的巨,石说道:“诸位看到了没有,那块太湖石高四丈,何止数十万斤之巨,当年天水郡公为了运这块石头,载以巨舰,役夫数千,所经州县拆水门、桥梁、凿城垣以通过,似这般危害足足有二十余年,可见南人之苦。”

  “若不是当年天水郡公无道,怎会惹出的东南方腊造反之事,动了宋国根基!”都转运使左瀛说道。

  副守留郭安国也开口道:“那天水郡公诗词书画无一不绝,做个文人实在是出色的很,只是这做皇帝嘛,便差强人意了,实非南人之福,若非他执意为一己之好,自毁长城伤了宋国的根基,我大金国怕是还打不下这开封城。”

  听郭安国言,留守判官大良顺有些不大服气:“我大金自太祖皇帝起兵,麾下勇士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宋国十数万大军连辽国的燕京都奈何不得,我大金灭辽如屠鸡杀狗,如何打不下宋人这开封城?”

  郭安国随父亲郭药师参加过南征宋国,显然见识过宋人战力的,摇头道:“天会五年至次年二月,太保、尚书令、领三省事完颜宗翰大帅率军攻打开封,宋人时任开封尹宗泽坐镇开封,我朝不能抵城下一人,与一年前攻下开封外城,俘二帝北去,简直有若天渊。”

  留守冯长宁也是点头道:“若非宋国宗泽、岳飞己死,我大金未必能保住这占领的宋人旧地!”

  “二位!”这时,大兴国轻咳了一声,显然是有意提醒。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做为宋使的安维轩与自己行在一起,忙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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